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状况更加不好了。我找到一切可能的机会去看他,甚至在他说话和呼吸都很费力的时候。我们聊着我最近飞行的地方,他告诉我他经历过的精彩的飞行。他不断告诫着我要注意天气变化带来的危险,这些我已铭记于心。距那次飞行几个月后,父亲去世了。我人生的第一次飞行就是作为父亲的乘客,而他的最后一次飞行,是我的乘客。我一次次地回到我们一起飞行的南加州那个小小的飞机场。
在苹果谷,洛杉矶东北部沙漠中的一个机场,一面旅店的墙上贴着60年来经过此地的飞行员的手迹。那面长长的,油漆过的砖墙上,挤满了层层叠叠的名字和日期。我记得这个地方。我想知道我是否曾在那写过什么。
我花了15分钟在那面墙上细细搜寻,试图找到我自己的名字。然而,我找到的却是父亲的名字,日期在我出生五年前。
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墨迹已经变淡了,这个名字也已经一半被更新的名字遮住了。我从女侍者那里借了一支签字笔,把他的签名描了一遍。我认出了他那熟悉而潦草的笔迹,一直微笑着。我把他的名字和日期描得更深一些,然后在下面添上了我自己的名字。我的要更小一点,也更新一点,也更潦草——但它就在父亲名字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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