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年里,他的健康状况更加恶化了。他日渐消瘦,精力也不济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萎靡地靠在椅子里,那副萧索的姿态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然后,一天早晨,我接到电话,得知他在半夜被救护车接走了。我冲到医院,第一次看到一个瘦弱悲伤的身影,几乎认不出那是我的父亲——他和我童年时那个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形象是如此不同。那天我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竭尽所能得小心翼翼。我知道他很虚弱,因为他都不再费神评价我的驾驶技术了!那天夜里,我告诉妻子,多么后悔当初没有抓住机会多和父亲出去飞行。我对她说,在我心灵深处,一直认为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名飞行员。但我却从来没有向那方面努力。
几周后的情人节那天,妻子给了我一个惊喜:当地飞行学校的驾驶入门课。登上学校的派珀•切诺基飞机时,我笑得开心极了。莱康明引擎开始隆隆作响的时候,我心里仿佛有一朵火花倏地一闪——童年时的热爱、活力和激动统统回来了。
教练教给我一些简单的操作技术的时候,我意识到,飞行要重新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教练称赞我在空中丝毫都不紧张,动作也很稳——我告诉他我以前也这样做过。
那天离开机场前,我买了一本飞行日志,并让教练写下了第一行。那时我上的是夜班,所以就把飞行课放在了早晨。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拿到了自己的个人飞行员证书,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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