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令人不可思议:既然她的判决词中没有限制她不得超越清教徒居民区的条款,那么在这片边远偏僻的土地之外,她面对着整个世界,原可以自由地回到她的出生地或任何其它欧洲国家,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一切从新开始;她还面对着通向阴森莫测的莽林的道路,也可以在那里逃脱制裁她的法律,使自己不驯顺的本性在生活习俗完全两样的民族中相得益彰。看来实在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仍把这地方视作自己的家园;而恰恰在这里,况且也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成为耻辱的典型。但确实有一种天数,一种具有冥冥之力的如此不可抗拒和难以避免的感情,迫使人们象幽灵般出汲并滞留在发生过为他终生增色添辉、引人瞩目的重大事件的地方,而且那事件的悲伤色调愈浓,人们也就愈难以背离那块地方。她的罪孽,她的耻辱,便是她深扎于此地的根。她在这块土地上好象获得了比她降生人世更具融熔力量的新生,海丝特·白兰的这一新生把所有其他移民和飘泊者仍感到格格不入的森林地带,变成了她自己荒凉阴郁但却是终生安身立命之家。世界上别的景色,甚至包括她度过幸福的童年和无暇的少女时期的英格兰乡村——象是早巳换下的衣服,交给她母亲去保管了——,相比之下,那些地方在她眼里那是它乡异地了。将她束缚在这里的,是源源傲进她心灵深处的铁打的锁链,永远不可能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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