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教徒的法庭对她极其狡狯地安排下的惩罚,时刻不停地以种种方式使她感到永无休止的悸痛。牧师会在街心停住脚步,对她规劝一番,还会招来一群人围任这可怜的有罪的女人,对她又是嘻笑,又是蹙额。当地走进教堂,一心以为自己会分享众生之父在安息日的微笑时,往往不幸地发现,她正是讲道的内容。她对孩子们渐生畏惧之心,因为他们从父母那里摄取到一种模模糊糊的概念;这个除去一个小孩之外从无伴侣、在镇上蹈踊独行的可怕的女人,身上有着某种骇人之处。于是,他们先放她过去,再远远尾随着她尖声喊叫,那些出于无心肠口而出的语言,对他们本无明确的含义,可她听来却同样可畏。她的耻辱似乎已广为传播,连整个自然界都无有不晓了;即使树时在窃窃私语这一隐私;夏口的微风在悄然四散,冬天的寒风在高声疾呼,她的痛楚也不过如此!此外,一双陌生的眼睛的凝视也会让她感到特别难过。当不速之客毫无例外地好奇地盯着她那红字时,就把那标记又一次烙进海丝特的灵魂;以致她常常禁不住,但终归还是控制使自己,不去用手捂住那象征。其实,熟人的目光又何尝不给地带来苦恼!那种习以为常的冷冷的一瞥真叫她受不了。简而言之,海丝特·白兰始终感到被人们注视那标记的可怕的痛苦;那地方不但众远不会结痂,相反;看来还会随着逐日的折磨而变得益发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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